旅行的時機

如果那時資料多爬一點，如果再晚個一、兩年決定去西班牙，我想，有可能現在都還未能成行，這些如果代表著將會看到更多不利於西班牙旅行的警告，而那時的我，還沒有足夠的理由說服自己去冒這個險。

那年西班牙回來後，即不斷地耳聞關於在這個國家碰到的搶劫事件，似乎認識的人之中無人倖免，而回過頭去驗證旅行中的點點滴滴，似乎也有著一些警訊存在。首先是抵達馬德里Check in進房後門上那一張密密麻麻十幾條安全注意守則，我不是住在飯店裡嗎？怎麼連進房都要四下觀望是否有人尾隨！

第二天前往普拉多博物館途經「世外桃源公園」，都還沒踏進去，就有一名男子比手畫腳試圖勸阻我們，沒想到竟然能從他生動的表情了解到，原來前幾天才有人在公園裡被綁架；然後，在一家叫「天府」的小館，來自台灣的早期移民，也好心警告要注意人身安全，是怎樣，西班牙幾時變成龍潭虎穴了。當然，也許虧了這些警告在心中形成的陰影，確實避開了很明顯靠近的小手，還有下錯地鐵站時的即時回頭，而不是「耗呆」地拿著地圖問路。

這是個精神可能遭受威脅的地方，卻也是個能豐富精神的城市，馬德里有寬廣的大道，到處令人屏息的紀念碑，豐富藝術作品所堆據的力量，不單只是作品本身，其中的人以及空間的力量，都令人流連回頭再回頭。

在普拉多博物館初識Coya，完全被震撼到，從不同時期的畫作，看到歷史的演變以及血腥，而藝術家的殘酷呈現，更多的是不忍人之心，「BLACK PAINTING」道盡市民小井的悲慘，卻無法自救的無奈。在一間間博物館展示空間裡，讓我時時駐足的是一個個不青春的背影，他們凝神專注摩擬著經典畫作，方寸之間的小宇宙，時光何其漫漫，沒人在乎，永恆就在這靜默的時刻裡。

已經不太記得停留馬德里的細節，但離開前一晚在夜間開放的Museo Nacional Centro de Arte Rina Sofia 的心情仍然隱約，那是棟修道院改裝的博物館，晚上九點多，天下起雨來，博物館深邃的廊道迷濛，在每個轉角投下暈黃的溫暖，恍惚間似乎尚能找到靜思的僧侶，這座博物館的透明電梯，可以讓你看到極遠處的燈海，稀疏有致，不同的輝煌，是不同的故事。

PS 原來忘了裝底片，難怪馬德里照片這麼少。好無力的一篇文，接下來可能還是一堆要填的空白，然後那個「有點熟又不太熟」，和慢慢變得比「有點熟又不太熟」要熟一點的那個「不熟的人」，開始有冷熱交替的戲碼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