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是澎湖南邊一個靜謐的內灣,如同地名給人的寧靜意象,山水沙灘就是讓你放慢腳步的。「沙灘城堡」,一座兩層樓的民宿,主人阿順以守護的心,以城堡為名,這裡,沙灘就在腳下,眼前就是海,隨時可以縱身投入海中嬉戲。是那種夕陽盡沒,黑夜尚未完全籠罩,景物像剪影般的光影,我們在室外等待今晚住宿的「沙灘城堡」精心準備的晚餐。一切是那麼平和,甚至聽不到拍岸的浪聲,簡直無法想像也不過才今天的凌晨,在離著馬公島、隔著海洋的北方無人島—姑婆嶼,我們才經歷一場無情狂風暴雨肆虐的夜晚,如何形容這樣的心情呢?!朋友說:恍如隔世,如何。
我們在前一天從北海搭船抵達,小島很靜,像個乖巧、懂得照顧自己的小孩,對於這群突然闖入的陌生客,也一貫靜靜地任我們四處探索、滿足少數人分享一個小島的滿足。阿寶船長很有個性,用他討海人「粗飽」的熱情,趕忙著在天黑前帶我們去浮潛,指揮大家搭棚,然後晚餐搬出可以餵一團軍隊的海鮮食材,連我們都不好意思,直滴咕他這樣怎麼可能有足夠的收入維持島上的營運,更貼心的是,燃燒一整晚的營火。
面對暗黑海面上點點漁船燈光,營火暖暖燒著,三兩好友促膝隨意聊著,或藉著夜色找個面海的角落,想想心事或什麼也不想,無人島的夜晚孤獨但不孤單。
雖然沒有南瓜車或玻璃鞋可遺漏,我和忘年妹還是像灰姑娘般在12點前回到帳棚就寢。才躺下不久,就聽到兵兵乓乓的聲音打在帳棚,一開始不以為意,慢慢聽出來是雨聲,有點擔心摸摸棚內,隱約模糊中試探地摸摸四周,沒有冰涼的雨水,放心繼續地睡去,遠遠傳來聲音說:雨停了。
以為就這樣可以睡到隔日,沒想到應該是三點多的時候吧,狂風大作,帳棚整個扭曲地東搖西晃,也許樁釘釘得牢,要不照理說,應該早就被吹走,只聽得地板上人聲雜沓,似乎其他人都在忙著拔營,要不就是營帳已經倒塌。
有人拿著手電筒往裡照,問我們要不要搬到屋內,我們這三個睡死的懶女人,摸摸地板沒事,眼也不張地回說:「沒事。」翻身繼續沉沉睡去。然後也不知過了多久,再次翻身,一陣冰涼,方知大事不妙,帳棚和我們有仇似地還在猛烈地上下左右搖,那種態勢彷彿下一秒就要飛上天。這時我們已經徹底清醒,抱了行李直往木屋衝去,雨,還在猛烈地下著,回顧帳棚區,一片狼藉,我們是最後撤退的,哇!無人島,竟然給我門這樣的驚喜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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