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4/2009

誰說夢裡不知身是夢

拾念劇集《玉茗堂私夢》主要演出/徐堰鈴、李珞晴、周姮吟,另外一位不在此,網路上只有這照片,我盡力了。

有沒有過這樣的經驗?
通常都在東方將白四、五點將醒未醒之間,膀胱很漲,可是夢太美了,實在不願醒來,朦朧中其實知道是夢,也知道上個廁所回來,夢已消失無蹤、渺不可追;

那真是個很矛盾掙扎的時刻,結果總也是生理戰勝心理,但偶而也有心理戰勝生裡的時刻,那通常是在如廁後,再度拼命努力地想辦法進入夢中,有時成功,有時失敗,不管是甚麼結果,一定要想辦法將從「床上起來、如廁、再上床」這過程維持在「偽夢境」的過程裡。

昨天到國家戲劇院實驗劇場觀賞了「拾念劇集」的《玉茗堂私夢》演出,很複雜的劇本,演員像繞口令般不斷地辯證著「醒或夢」、「出世或入世」、「戲或命」、「愛情與封侯」,最後還來「二」記很突兀的回馬槍,「湯顯祖筆下女性再提供愛情慰藉的同時,她們的存在意義呢」,然後,竟然還出現「跨文化」這玩意兒(這是事後看說明才知道的),散場之後,劇組送了觀眾一小杯couscous的北非炒飯,南柯一夢的黃粱夢便成了異國食物,落實了跨文化的體驗,只是不知這飯是不是來自舞台上彷似一直冒著煙的那台電鍋煮出來的。



湯顯祖在台北~~拾念劇集《玉茗堂私夢》記者會

總之,劇中三位以湯顯祖名、字、號(顯祖、義仍、海若)為名的女伶,當其中看似最清醒、與湯先生最曖昧的義仍,戲謔地演著不願醒來,寧在夢中榮華,而結果真的一睡不醒時(因為戲中她一直嘲笑海若排牡丹亭時分不清夢境與現實,甚至自欺欺人地寧將夢境當現實),我當下就真的很解high地想到「誰說夢裡不知身是夢」這個很寫實的經驗。

劇本真的寫太滿了,不知是巧合或只是偶然,發現有些學院背景的執筆者,總有著一股腦想要把所有想法一吐殆盡的的心意。誠如前言,想要傳達的太多了,加上除了崑曲唱腔外,竟然連韻白都是如此,字尾連著字尾,又沒有字幕,所有編導的好意完全被一串串聽不懂的唸白掩蓋過去了,我只能發揮以前看不懂的黑白藝術片時的「化簡為繁」、「大塊揣摩」,東看西看,從碎片中去感覺了。

也許因為劇本太滿了,能完整排好就已經很不容易,在所謂傳統表演與當代劇場元素之間,終也無力去思考如何「水乳交融」了,尤其最後,大段傳統戲曲表演,一呼嚨地把在夢中把一生稀哩嘩啦地唱完,不過淳于棼立著兩隻著火的姆指回頭找螞蟻公主,地上人間之間長凳的運用,頗為有趣。總說,到了後段,傳統和現代,就是水火不相融了啦。

但必須說,三位女演員集坤生、旦角和說書人等等角色在虛實之間的靈活串場,不用傳統戲曲演出的要求,在戲裡整體表現是可愛的,為什麼用可愛?因為說不出明確的好壞,但又很認真地想給予鼓勵。中場休息竟然碰到久未見面老友,時間很短,話很多,她說,這三位都是科班的,但這種解構手法不是很喜歡,正準備要落跑,臨去說陳玉慧的《海神》很棒,可惜當下此刻已經是最後一場了。

劉三妹主要傳統元素為客家音樂

連同上次在紅樓的李清照劇團的《劉三妹》,發現不少年年輕劇場創作者,挺喜歡取材傳統元素,確實,用得好,時空上的氛圍會是很迷人的。相較《劉三妹》,《玉茗堂私夢》在傳統形式是扎實的,尤其在文本上,密密麻麻的你來我往,’像是在看書,情感的渲染反而不如三個男生反串的《劉三妹》,更不如好好地就細細咀嚼一小片段崑曲《遊園驚夢》那閒情春色。

青春版的牡丹亭創下不少記錄,吸引不少年輕學子走入劇院


話雖如此,仍是齣中規中矩的用心之作,服裝、音樂、燈光,都不錯,也陸續發現幕後其他環節的工作人員,原來都在不同空間輾轉,音樂設計的陳建麒,一直以為他是單純的流行音樂者,沒想到也參與了這齣以傳統戲曲唱唸為主的實驗劇展。

台北的表演藝術漸漸走入生活節奏,真是不錯的地方,不只演出形式,包括演出空間,更為多元了,而且重點是~~~~~~~~~真便宜!有時用兩廳院之友,還可打個九折,所以那天用600元打折的價格到富麗堂皇的國家劇院音樂廳,應該有70人以上編制吧,雖然沒有聽很懂,套用電影術語,上下場兩首交響曲,全都「一鏡到底」,但也沒有想夢周公的fu。


這天演出布拉姆斯第二號鋼琴協奏曲,及貝多芬第七號交響曲,很用力地想聽出所謂「燦爛」的快板的繽紛亮度,結果是---還有努力的空間---但至少是清醒的。

而且啊,用望遠鏡看到不少NSO的老朋友(林宥嘉在my hope音樂會和NSO跨界演出),那個白髮紮馬尾的大提琴老師可是一眼就認出,像這樣,小小前還有折扣的,看起來就很安心、放心,感覺貪到了小便宜。

瀟灑的歐吉桑,瀟灑應該用台語念,那兩個字乎之欲出,忘了如何寫

昨天演出又拿了些DM,這次年代封面用的是陳昇,陳昇的感覺很吸引人,真的要去聽他的跨年嗎?老實說,跨年的人潮很可怕,就這年記而言,被嚇過一次就夠了,嗯,再認真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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