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1/2007

面對一朵無法盛開的茶花


必須承認,有點挫折感。好不容易盼到花苞已成(「終也盼得花開」一文主角)),一切應該就是順理成章地在某個清晨「自然」在眼前盛開。可是,這朵茶花竟然完全不照規矩來,就這樣硬生生地在枝頭上變成「乾燥花」。這朵褐色花苞已不再有發展的可能,它停止在我無法得知的謎般的一刻,但一旁的綠葉持續一點一點延展…….,雖然希望落空,但在灑水時,面對這死亡及成長並存的兩個時空,仍然很不甘心:

到底哪裡出錯了?!

花是否也同人一般,無法承受我每日的注視「壓力」?

水給得太多,卻少了其他養分?

「終也盼得花開」題目下錯了?

期待落空,令人扼腕,但生命的曲線永遠有著驚奇,就在將焦點全放在等待茶花盛開的時候,另一枝取得如同先前茶花般隨意的杜鵑,竟然在我懊悔這朵「乾燥花」的心情下,自顧自地「啵、啵、啵」開得暢快自在,唉,我原本就該如此自然心與它們相處的,不是嗎?

欣賞但不懂得與植物生活的我,終也因得工作上一點一滴「萍水相逢」的感情,開始試著讓它們駐在我的生活空間,有機會欣賞它們每個片個不同的姿態,尤其在第一片花瓣落下前那一刻的極致,如同這朵白色鬱金香,如此透明,空氣中似乎也飽滿著張力。鬱金香之後,下一檔鼓動張力的是這些吉祥富貴的牡丹。

3/25/2007

生活地圖

九點半左右從米淇出來,農曆年假的最後一天,腳踏車在回家的路上,只有幾分鐘的路程,天氣轉涼,下肚的火鍋暖意尚在,停在紅綠燈前,有種幸福的感覺。

「幸福」,很抽象的字眼,常出現在日本偶像劇中的對白,男女主角互相呼喊著:「你要幸福啊!」既然當下無法擁有,「幸福」的祝福,許是希望對方未來仍能擁有所屬,一段無憾的情感。

對我而言,冬夜這一刻的「幸福」沒那麼複雜,我只是在「米淇」安安靜靜地吃完我的迷你豬肉鍋,聽著其它客人和朋友及老闆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這個自在的空間,像朋友般存在,我在這城市的記憶開始發芽。

就是這個了,若說要想個新年希望:讓這些城市裡不時給我幸福感的小角落,今年能繼續存活,為了這個幸福的代價,我多吃了些火鍋、多喝了咖啡,當然,也開始買書,阿Q地希望,這些小店能因我的小小棉薄,持續在我的生活地圖中駐點。

生活地圖如同旅行時攜帶的地圖,每個國家、每個城市、每個小鎮,都有著深淺不同的註記,代表著不同時空的意義及繪圖人的角度觀點。在我的生活地圖裡,沒有繁華的首都,那些小小的點,是我生活中家的延伸,因為它們,我有機會慢慢認識我生活其間的城市。

歐諾咖啡、斯比亞咖啡(逢甲大學圖書館、朝富路)、鼎隆商務旅館,是我早期常常留連之處,現在仍是,只是多了些競爭者後,常隨心情及路程遠近,而有不規則隨性,今年開始,絶對意料之外的是,在中港路上近文心路的金錢豹,出現一家書店,從東海大學搬下來的東海書苑,書苑裡有一家叫默契的咖啡店,這裡是我2007年始的新歡,而米淇火鍋,一家放爵士樂的火鍋店,這些都是我「生活地圖」的重要風景。

你不認識我,我不認識你

但在默契

我們,買書 喝咖啡

3/15/2007

台灣‧中國‧食物罩


台灣、中國、食物罩,全圍繞著一個女子—Linda。

Linda,台灣人,這一、兩年來,為在快速變遷的夾縫中找尋生存空間,每月「很」辛苦地定期奔波往返台灣與中國大陸,廣義來說,她是所謂的「台商」,但卻是一個不依賴任何體制的個體戶。


年前趁她回台,小聚一番,一個人貿易,辛苦可想而知,但環境至此,也只能「被動地走出去」。沒有太多自艾自憐,我們如常談論異地的辛苦及趣事,Linda拿出幾本目錄,有點急切的興奮翻閱著。書中的產品被巧妙地安置在美麗和諧的空間裡,透過精巧的設計及引人的視覺效果,烘托出產品的召喚效果,這不是Linda以前在體制內的工作內容。


「能接觸到這些精巧美麗設計,是我在走過一個一個工廠,為買 主討論打樣奔波過程中,很重要的支撐。」真切感受到Linda急於分享的心情,渺小的幸福,卻是行走江湖,低頭屋簷下,讓自己繼續微笑走下去的平衡及安頓。


那天的目錄中,我第一眼就看到這個特別食物罩,類似的食物罩,曾是四、五年級生的童年記憶,在那個沒有冰箱的貧困年 代,剩菜就是一盤盤地放在大圓桌上,用傘狀網罩蓋住,有竹編,也有塑膠材質,這景象隨著冰箱普及,以及生活型態的改變,食物罩漸漸走出人們的生活、走出記 憶、走出一個年代。


這個縮小版食物罩,吸引我的不是回憶,而是設計以及實用性。鐵製材質、鏤空設計,色彩大膽,上面還擺上幾隻小小金龜;更重要的是,容量不大,剛好夠放一碟不適合放入冰箱,或是短時間可能還要享用的食物,可能是吃剩的水果、餅乾或一碗小菜,它的創意加值所在,不單只是設計,還兼具實用性。Linda看我如此欣賞,愛不釋手,也頗為得意,說等正式出貨後,這個打樣也許可以送我。


時間過得很快,但也彷彿未曾走遠,年後一個有著溫暖冬陽的清晨,我們在社區中庭一株櫻花下,邊喝Linda一再讚美的85οC咖啡,邊閒話家常,一旁是Linda承諾我的食物罩。


光影漸漸移動,當感到陽光漸漸灼熱,才發現竟也談了多時。我騎上腳踏車,如同以往互道再見,但此之前的時光,已見滄桑。山高水遙,不管多遠,不用明說,彼此都知道,她在這個城市有個叫jennifer這個已有年紀,但試圖努力對生活保持熱情的朋友,而看到這個食物罩,或是中國大陸的吉光片羽,這個叫jennifer的我,更時時溫暖地想起那個在正在隔海陸地的南方,風塵僕僕隻身打拼的朋友Linda。虔誠地祝福她,並說:下次回來再聚。

3/03/2007

終也盼得花開

眾多花卉中,茶花並不特別在我的關注之列,印象中茶花花期雖長,但初期之後,花緣開始出現焦褐,一直是視覺上的缺憾,但不可否認的,盛開未曾受到任何污損的白色茶花,確是令人捨不得離開視線。

去年2月隨興買了兩株茶花,不知如何照顧,也不期望能夠開花結果,就在我的忽視之中,這兩株茶花就默默地長出新芽,也因為不預期的新芽,我開始對它們起了關注,也總算記起早晚該有的澆灌,問題是,茶花的成長實在太慢了,彷彿幾個月才迸出一片綠芽,終究我又失去興趣,秋天時「總算」枯萎一株,連個花開的顏色都無緣得見。

在另外一株枯死的同時,意外地,另一株竟然出現花苞,那一刻仍然無法置信,一直存疑著可能是新葉,好像在考驗耐性似地,這花苞從像綠豆般大小,看不到成長痕跡,足足蘊釀近半年,開始得見苞尖一點色彩。

三個月前

自從開始出現花苞之後,膚淺於色彩的我,對這株茶花有了憐愛歡懷的心情,澆水時總難免對視片刻,揣測著它的容顏,對其他緊鄰的草花也僅僅以花灑匆匆拂過。

當看到花尖上那一點紅,有小小的失望,但好奇之心仍懸宕。近日花苞益加圓滿,發現那抹紅與初始的想像不太一樣,彷似杜鵑泣血般的渲染,但未到最後花開時刻,驚奇仍然可能存在。

此刻如近尾聲的電影,
我日日與它對話,
等待謎底揭曉,
以逐日加深的愛戀心情。

此刻的顏色,持續觀察中